图片:
(请在此处插入一张描绘年轻人与貉斗智斗勇的插图,以突出故事中的紧张气氛和两者的互动。)
原文内容润色版: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个周六。我并不是刻意要活成不食人间烟火的陶渊明,但在这个离最近的人家也要步行一小时的山沟里,根本没必要记住哪天初一哪天十五这样貌似必不可少实则百无一用的无聊问题。两周回家一次的惯例,那天我收拾好攒了一周的脏衣服打算要回家,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电来驱动那台转起来声若擂鼓的双桶洗衣机。
秋名借工作之便把电力局闲置的一台即将报废的发电机借给我,让我每天有几小时的时间可以用用电脑、洗洗衣服,临睡前有电灯照明,还能给手机充充电。于是简单地炒了两个小菜,一来二去就有点喝到位。
相对封闭的学校里无数个远大理想被现实扒得精光敲得粉碎这事儿,很容易让两个都还年轻的人义愤填膺。这种义愤填膺的根本属性应该是人生无奈而不是人生觉悟:大二的时候,也就是今年春天,我从一所三流的大学退学回来,承包了这块足有五六公顷的半荒山半草原的丘陵养起了鸭子。
我没有挑战生活的能力,但我一直有这样的冲动。无论什么理想都要先生存,当你还考虑明天的早餐在哪里的时候,生活会强迫你把所有装逼的念头都小心地收好。我仅存的自制力告诉我,不能让生活因为我的认输而自鸣得意。
就着老白干谈那些还没来得及实现的理想和人生抱负很容易喝多,于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意识有点模糊,鸭子们嘎嘎乱叫也没吵醒我,最终还是秋名把我推醒了。
秋名推醒我的时候我刚做了一个毕业答辩的梦。过了暑假就大三了,我在退学前已经开始和导员讨论毕业论文的选题了。可惜妈突然去世,我的大学生涯于是戛然而止:操劳一辈子的妈妈再不必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了,而那些黄土和苍天也拒绝再供给我的学费,曾经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们还睡在某所环境优雅的校园里而我则睡在几百只鸭子中间。
鸭子叫得让人心慌。它们作息很规律:白天放到林间散养,太阳下山后就收回到尼龙网圈起来的围棚里,数量大概有一个加强团。平常这时候它们都不太吵闹了,安静得像乖乖地等着放学铃声响起的小学生。刚喂过一餐,在围棚里散步十来分钟也就都该睡了,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几百只鸭子不约而同地高声喧哗。鸭子也是曲项向天歌的,而且叫声比鹅要大得多。今天有些不同,不仅叫的时间不对,那些昂着头努力从长长的脖子里撑出来的高音里还充满了不安。
我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跟着秋名往外走,头有点晕,门外的山风不大,但足够让我酒劲上涌。
鸭子们晃着性感的屁股在围棚里摇摇摆摆四处狂奔,秩序杂乱而惊恐。在围棚的角落里我发现了几团鸭毛,硬硬的羽毛不像是自然脱落或是与同类打斗啄掉的,倒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身上拔下来,不远处还有半只鸭掌,一路有血滴落。
我顺着血迹向远处望去,然后我就看到了它。与它对视的第一眼,我简直惊呆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样美丽的貉。它浑身上下都包裹在缎子般闪亮的白色绒毛里,如果不是熊猫一样在眼睛周围套着一圈暗黑色,再加上一条短小蓬松的尾巴,我真的以为我遇到了一只陈瑞歌里才会出现的白狐。
它嘴里叼着一只显然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鸭子,半蹲半坐在几十米外的小坡地上。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它的表情,但是从坐姿和气势上我读懂了它耀武扬威的得意。它还不算壮年,远远地望过去它身型瘦小,甚至可以看得出它脸上的稚气。感觉上,它的体重比鸭子也重不了多少,所以叼着这样一只猎物显然让它有些吃力但又舍不得空手而回,一边远远地盯着我的举动一边犹豫着是丢下鸭子快速逃跑还是趁机歇会再咬牙带着猎物一起旗开得胜地班师还朝。
它显然是跑累了不得不坐在那里休息一下,又对我的步步紧逼渐生恐惧。天马上就要黑了,山间的风冷冷的吹得我打了几个寒战,酒意渐消。与那个白色的小兽对视的十几秒钟时间里,我能很清晰地读出它目光里的不屑与惊恐俱全的复杂眼神和掩饰不住的胜利者的骄傲。
这让我突然回忆到我刚进大学报到时那些即将毕业的学长们打量我们这些学弟学妹时的眼光。我从腰上取下弹弓,一颗石子打在它嘴里叼着的鸭子上,石子的冲击力让那小兽的头向后猛地一歪,嘴里的鸭子叭的一声掉到地上。它呆了有那么零点几秒,然后快速地低下头,重新叼起地上的鸭子调头就跑。
看着它踉跄的步伐,我和秋名对视了一下,心领神会地沿左右两个方向包抄过去。追出几百米之后,这只以胜者姿态一直高高在上的小兽显然已经力不从心,速度和灵巧度都在迅速下降,有几次被草根绊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但又实在舍不得这到了嘴的鸭子,再坚持了百十米,已经是跌跌撞撞疲态尽显苟延残喘。
人类的包围圈已经形成。这只貉已经把眼神里的骄傲跑丢了,只剩下狼狈的惊恐。有那么两次我故意停住脚,看它气喘吁吁地半坐在地上保持着随时起身逃跑的警觉,犹豫着想丢下鸭子又觉得不甘心的思想斗争显而易见是让它左右为难了。见它不动,我和秋名也放缓了脚步,点了支烟,闲聊几句再一点点靠过去,一场追逐竟变成了一边倒的游戏。
它索性瘫坐在地上,嘴里晃动着那只已经咽了气的鸭子,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思想斗争。几经权衡,这只顽强的小兽终于狠了狠心,松开牙齿把鸭子丢到地上,嘴巴开合之间,一对犬齿洁白而锋锐。它渐渐抬高了屁股,弓起身子,把一身漂亮的白毛都向四外炸开,低低垂着的头渐渐抬高,目光突然变得空灵清澈。
月亮在树梢后已经升得有一人多高了,夜像一张网,给这只走投无路的小兽的狼狈提供了绝佳的隐匿背景,以便把束手就擒之前侥幸逃脱的戏份演足演透。它前后看看,我和秋名已经越走越近了。十来米的距离,只要三五秒钟一场短兵相接就可以宣告结束,结局不言而喻毫无悬念。
它向后仰仰头,冲着树梢上的月亮深深地弯下身子,像是在行一个注目礼,然后继续把头向高处仰,对着月亮的方向长长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长鸣:“啊咿——”
后来他就总是喊我阿一,这个直立行走的怪物。这应该是我出生后第一次见到人形动物,我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妈妈了,某一天她说出去找些吃的,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从此我便开始了一个人的自食其力。我发现与自己为敌是一件难事,与自己为友也是。你必须一个人承受苦难,一个人消化和解决所有问题,自己陪自己玩。哄自己开心是一件很需要艺术天分和技巧的高难动作。
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还活着,没有了妈妈,所有的拼搏挣扎似乎都失去了意义。她在的时候常常告诫我,只有两条腿却直立行走的动物是最危险最狡猾的,而我此刻面对的正是这样的怪物。此刻他正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些不算浓烈的敌意和危险的味道。毕竟,我刚刚咬死的这只猎物显然是归他所有。
做为一个适者生存的残酷法则下身体力行的物种,我深刻地知道归属权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我刚刚的行径已经可以被人不客气地称之为强盗。但是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填饱肚子的脚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貉也不例外,每一条生命都有最基础的生存的要求,而吃则是维持一切生命的最本质的行为。作为一种以食为天的动物,我从不认为以填饱肚子为目的的一切巧取豪夺有什么可耻或是罪恶可言。在这一点上,无论动用怎样激烈的手段都不算过分并值得原谅。
我一直学不会那种标准的用喉咙深处的颤音仰面吼出一声“嗷———”而只会直直的弄出一声类似于“阿一“的发音,妈妈走得太匆忙,很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学会。一是最基础最简单的数字,它很小,内容和包容量都很小,连意义都简单而纯粹,但却又足够大,大到似乎可用这一个字就解读出世上万物。
丢下那只鸭子的一瞬间我偷偷地用余光瞄了眼面前这个直立行走的怪物。也许他认为我的举动是一种示弱,眼光里居然掠过一丝丝的满足和得意。然后他就放缓了脚步,后来干脆停下脚,蹲下身子,与我的头同等高度撅着屁股侧过脸注视着我。人与貉就这样在一个安静的上弦月的晚上,在彼此相距十步的距离上默默地对视了好久好久。最后我还是丢开了那只鸭子以速度的优势摆脱了人类的围堵。
那一刻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做为一只自信而骄傲的貉,我想我应该加强体能训练了。
这是一个关于年轻人与一只貉斗智斗勇的故事,故事中的主角以“阿一”为名,由刘创撰写,内容涉及到民俗、科普、影视、历史人物等多个领域。故事中的“阿一”不仅是一只貉的名字,也是作者对这个生物独特性格和生存智慧的赞美。在斗智斗勇的过程中,“阿一”展现了它的机智、勇敢和坚韧,而与之对峙的年轻人则展现了人类面对自然和野生动物时的复杂情感与无奈。通过这个故事,作者探讨了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何在生活中找到平衡与和谐。
转载请注明来自博远海外通,本文标题:《澳门一肖一码一必中一肖,拓展解答解释落实:一个年轻人与一只貂的斗智斗勇:阿一 》